对付他。人在这世间,总有诸多的身不由己,哪怕封宴再能打,也会有顾及不上的时候,她如今实在没必要拿他撒气。若她现在还与妹妹一起生活在那条小巷子里,说不定早被那些地痞流氓欺负得无路可走了。

碾转到了大半夜,顾倾颜实在睡不着,索性披衣起来,想去院中走走,冷静冷静。

她拿了盏小琉璃灯,轻手轻脚地绕过在门口守夜的如瑛和许小雁,慢步往外走去。

清冷的月光洒在小路上,像落了满满一地的银粉。

顾倾颜走了好一会儿,突然发现有点不对劲,她飞快地转头看去,只见封宴不知何时跟在了她身后,负着双手,垂着眸子,一步一步地慢步走着。他穿了件白色长袍,月光落了他满肩,像是堆了满肩头的雪。

顾倾颜没由来得想像到以后,他白了满头的发,眼角也有了皱纹,就站在那地方沉静地看着她。

她是想和他一起到白头的。

他是皇子,身在漩涡之中,她是他身边的人,以后难免再遇到这几日一般的险境。若一直怪他护她不周,那他要如何度日?

夫妻本是同林鸟,大难来临应该相互保护才对,若是各自飞了,哪能还叫夫妻呢?

“颜儿?”他停下脚步,抬眸看向她时,眼里闪过了一抹不安:“我打扰到你了?”

“没有。”顾倾颜折返回去,仰头看了他一会,小声说道:“阿宴,我错了。”

“怎么突然这么说?”封宴抚着她的脸,低低地说道:“两个妹妹本就说得对,是我没护好你,你在我眼皮子底下都能让人欺负了,的确是我的错。”

“你别说了。”顾倾颜丢下琉璃灯,用力抱住了他的腰。

暗处,方庭抹了把汗,朝着身后的如瑛挥了挥手,小声道:“好了,都走吧。”

如瑛轻轻点头,拉上许小雁,一群人踮着脚尖,轻手轻脚地从园子里走开。

一晃数日。

祈容临大清早就来给顾倾颜换了药,又给她换了新配的月殒汤药。

“身上的疤痕需要时间恢复,”祈容临在盆里净了手,扭头看向顾倾颜,低声说道:“你腕上那红痣,他一直没问吗?”

“没有。”顾倾颜摇头。

“放心,我一定治得好。”祈容临垂着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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